《上妝與卸妝》
天下間沒有醜的女人，只有化妝技術不夠厲害的女人。或許我該相信這句話，但我沒有資格去說什麼，因為明顯地我是一個不諳化妝的女人。本身長得醜不醜嘛，就見仁見智。
可是技術是一回事，人總是得面對現實。我姐跟我說，我上班後就不能頂着素顏了，至少得遮瑕畫眉做個樣。人生閱歷淺薄的我只好跟從，但骨子裏又不大願意花錢在這身上。於是，我凑合着撿一些姐姐未用完的化妝品再自行買了些，東拼西凑塞滿一個化妝袋。比起曉得精心打扮的女士，我確實是小巫見大巫，不過我覺得只要能遮瑕和黑眼圈，精精神神地，就很夠了。
一開始上班還會花點功夫，但我的起床時間從九月至今就一直在推遲。貪得了多幾分鐘的睡眠，卻變相上妝的時間少了，能花的心思也少了。那種馬虎無法隱藏，但我還是堅持得鋪一層薄而時而不勻的粉上臉，目的是分開工作中的我和家中的我。就如《畫皮》中的狐妖小唯，用兩張臉來活。比喻得有點誇張了，但意思上形式上是異曲同工。撲了粉，就得活出一個得體的模樣。即使這個模樣隨着時間會變得模糊。
然後一回到家，無論多累多餓，我還是會選擇先把妝卸了，衣服換了才自在。樣子分明差別不大，但感覺當中有一種不能言明的儀式感。那張沒有粗糙粉末遮掩的倦容，雖不太討喜但也算乾乾淨淨。大概也和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「自我」一樣，確實有很多顯明的瑕疵可最難得的是依然算得上自然真實吧。
我想，既然不能勉強自己素顏上班，那麼除了得好好研究怎樣畫出一副精緻的外貌，也要記住卸妝後不能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。
（圖片：電影《畫皮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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